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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姿态亲密地将头靠在黎砚肩膀上，黎砚则是背对着镜头。

明显是偷拍角度的一张照片。

姜以棠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其中一个主人公。

却不想正好撞上了黎砚的眼睛里，他将手覆盖在那张照片上，又像是烫手一般，猛地缩回手。

手下用劲，将文件从姜以棠手上夺回，压住，眼神恳切地看向她：“我可以解释这些事情。”

姜以棠双手交叉，轻轻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他，略微抬头：“好，我听听看你怎么解释。”

黎砚深吸了一口气，少有地在姜以棠面前是弱势方，他神情严肃：“这是偷拍的，林若雨约好的记者。”

姜以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是这个背景应该是在家里，抛开林若雨约的记者，她为什么能出现在家里呢？”

黎砚表情微变，声音弱了一些：“我之前给过她钥匙，没有收回来，但是我这次已经和她说清楚了，配合她炒作比赛这段时间，之后她会和媒体说明我们只是朋友。”

姜以棠拧着眉，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想象出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或许都有这两人纠缠的痕迹。

只觉得一阵反胃，她皱着眉，看着黎砚越发觉得难受：“黎砚，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黎砚脸色一白，试图辩解，语言却又苍白无力：“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真的！”

见姜以棠依旧是一脸嫌恶，他抓紧了她的手，任凭姜以棠如何挣扎也不愿意松手：“我承认，我一开始是觉得她能回来很好，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

“那天送她去医院之后，我就想明白了，我那时候已经决定和她彻底了断了。”

姜以棠发狠，挣开黎砚的手，眼神中满是质疑。

黎砚焦急无比，下了狠心将林若雨那天威胁的话也说明了：“她说如果我不配合她的话，会让她的歌迷对你做出些坏事，所以我才答应了她。”

姜以棠嗤笑一声，满是讽刺：“黎砚，你心里竟然还有我呢？”

“真是可笑，你那三年不重样的礼物是摆设吗？你在海边说的爱她也是权宜之计吗？”

黎砚无从辩驳，急的死死抓住姜以棠的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后悔了，我清楚了我爱的人其实是你，对她是执念，是我识人不清，我优柔寡断伤害了你。”

“姜以棠，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回？我求你了，我不想和你离婚。”

姜以棠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她从来没觉得黎砚竟然也可以无耻、厚脸皮到这个程度。

没等姜以棠回答，一声气喘的呼救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Ausecours！Help！”

◇ 第二十一章

姜以棠和黎砚对视一眼，冷声命令道：“松开！”

黎砚从没见过这样的姜以棠，竟一时有些害怕，被她的气势震慑住，松开钳制住她的手。

姜以棠脚步飞快循着声音走去，只见一个老人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上，手紧紧捂着心口处。

黎砚紧跟着在旁边蹲下，却不知道做些什么，整个人有些呆愣。

姜以棠完全分不出精力去看黎砚，只是快速说了一句：“帮忙叫一下救护车。”

黎砚第一次见到姜以棠这样严肃工作的样子，透露出完全不同与日常的坚韧和专业。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姜以棠吸引。

姜以棠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只能怒吼着企图让他回神：“黎砚！叫医生！”

黎砚猛地回神，接了指令，拨通了电话，磕磕绊绊地说了几句话，却完全答不上具体地址。

只能如实告诉姜以棠：“我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医院那边没有位置，没办法派车过来。”

姜以棠暗骂一声，皱紧了眉，也别无他法，只能转而专心救助，再没空搭理黎砚。

她费力地让老人平躺着，解开了紧绷的袖口，见他脸色不再涨红，心里安定了一瞬。

正要进行下一步急救措施，忽地从旁边出现一道人影。

黎砚被那人挤开，正欲和人争辩，却看见姜以棠看清那人的瞬间，神情瞬间松快了不少。

竟是亲切地叫了一声：“小叔。”

梁牧野也不多话，直截了当问着：“什么情况？”

姜以棠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熟稔地交代着：“他好像是突然心梗，我们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刚才打了救护车不一定能到。”

看着两人自然快速交流的样子，黎砚蓦然有些哽住，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那天电话里挑衅的“接替者”。

黎砚突兀地退到一边，只能焦急地看着两人紧密的合作。

梁牧野一边伸手探着老人的心跳，一边交代着姜以棠：“你找找看，有没有他的身份信息。”

黎砚忙不迭地从旁边拿起一个挎包递给姜以棠。

姜以棠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从他手上夺过名片，转而送到梁牧野眼前。

梁牧野只是看了一眼，便自然地用法语叫着老人的名字。

姜以棠又从散落的包里找到了急救药递给梁牧野，梁牧野拿着药仔细端详着，转而递给姜以棠一个眼神确定。

姜以棠会意地将老人扶起微微仰着头，梁牧野则配合默契地将药扎进心口处。

两人全程没有一句话，却配合地天衣无缝。

黎砚则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楚。

躺在地上的老人总算是有了意识，梁牧野缓缓蹲下身，示意姜以棠把人放在他背上。

黎砚被冷落在一旁，终于在两人紧凑默契的配合中找到了气口，一言不发帮着将人扶到梁牧野背上。

姜以棠像是完全忽略了他，只是扶着人拥着梁牧野往外走。

两人被簇拥着到了门外，却也别无他法。

黎砚挤开人群，示意姜以棠和他走过去：“我开车来的，把他扶到我车上。”

一行人风驰电掣赶到了临近的医院。

见老人被送去了急救室，三人才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黎砚看着激动相拥的姜以棠和梁牧野，眼神黯然，几次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唇间泛起苦涩。

他立在一旁，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姜以棠的痛苦。

◇ 第二十二章

黎砚咳嗽一声，打断两人的互动，表示自己还在这里。

姜以棠也觉得不妥，松开梁牧野的手，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黎砚。

梁牧野眼神中隐隐有些责怪，不满地将目光投在黎砚身上，神情不耐。

黎砚看向姜以棠，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车里翻找出刚才拿上的陈见津留下的文件。

诚恳地对着姜以棠说道：“离婚的事，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黎砚说完这句话便往外走，自己先自顾自地坐在了车上。

梁牧野眼神中透露出侵略性，扯住姜以棠的手臂，试图阻止。

姜以棠被扯得一个踉跄，明白梁牧野是担心她，便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我和他好好聊聊而已，不用担心。”

黎砚坐在车里，车窗自然成了一道屏障，他听不清姜以棠和梁牧野的交谈，外面的两人自然同样看不清楚他的脸色。

他只能看见两人双手交叠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让他的牙都快要咬碎。

生硬地别开视线，深呼一口气，瞥见后视镜上自己愈发狰狞的脸。

又觉得自己的样子太过于凶狠，松开握紧的手揉了揉自己紧绷的脸，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自己竟然会变成这样，活像个老公在外面找了小三自己却无可奈何的怨妇。

他不禁在想那些无人问津的夜晚，姜以棠是不是也在这样等着他？

他比谁都清楚，姜以棠爱他，爱到即使明知道他可能并不是因为爱情娶她，她还是心甘情愿地付出。

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三年都给她送同样的生日礼物，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姜以棠或许是因为受够了伤才会一言不发地离开他。

他们变成现在这样，这个一片狼藉、千疮百孔的婚姻，都是因为他咎由自取。

黎砚缩着肩膀将自己埋在面前的方向盘上，眼眶莫名有些发酸。

上天好像给他开了个玩笑，他一直放不下自以为爱到极致的白月光，从始至终都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而他一直所不喜的姜以棠，也在自己意识到喜欢上她之后被伤透了心离开。

“咚咚！”

黎砚藏不住猩红的眼睛，正好对上窗外的姜以棠。

姜以棠似乎对他这幅表情很惊讶，甚至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

黎砚不着痕迹地将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才开了车门。

姜以棠有意略过他看上去过于糟糕的状态，开门见山道：“你想说什么？离婚是一定要离的。”

一句话说的毫不留情。

黎砚扯出一个哭还难看的笑容，手上一页页翻过陈见津收集的所有资料。

婚内出轨、冷暴力，桩桩件件都是对黎砚的审判。

他将文件合上，自嘲地笑了：“原来我真是个人渣。”

姜以棠盯着黎砚，没有直接回答，却拧紧了眉。

一时之间，车内寂静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半晌后。

黎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姜以棠，我同意和你离婚了。”

姜以棠神情有些意外，只是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同意了？”

黎砚看着姜以棠难以抑制地露出笑容，心里像是生吞了一整块黄莲，苦涩在喉间蔓延，却又无法言说。

眼眶盈满了酸涩的眼泪：“和我离婚，你很高兴吗？”

姜以棠的笑僵在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局促。

黎砚继续道：“高兴是应该的，姜以棠，我对你不好，我之后会发布声明，澄清我和林若雨的关系。”

“另外，我和你离婚的唯一要求就是，你能够允许我正式追求你。”

◇ 第二十三章

姜以棠轻笑一声，并不答应，只是拿过那份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