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我顿了顿，道：“许嘉延，我没心思一天到晚和你处理感情问题，我要训练要生活也要准备结婚。”

　　许嘉延看向我冷漠的双眸，霎时哑了声，终是没再说什么。

　　只说：“我知道了。”

　　我快步走向江泽霖。

　　江泽霖笑了笑，说：“我刚还害怕呢。”

　　我问：“你怕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双眸通红的许嘉延，说：“毕竟他现在这样挺可怜的，我怕你心软，也怕你心里没放下他。”

　　“甚至我在想，如果你还是喜欢他，我就……”1

　　他转了转话峰，又道：“不过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

　　我抬眸看着他，垂下头来，他的眸里好像有满目星河在涌动。

　　他好像隔着世纪在看向那个前世被伤得彻底的我。

　　我顿时想起，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走向，江泽霖会在许嘉延的设计之下，和那浪荡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然后被抓到。

　　但这一世，他没有被人设计，从头到尾都和那女人没有交集。

　　还有这次他没来由的话，让我更加坚定江泽霖也有可能是重生而来。

　　所以我笑说：“我也不会放手，被车撞死的惨剧我可不想再重复。”

　　他很自然地接过话：“你这次没有重蹈覆辙，放心吧，这次的惨剧你不会再重复！”

　　我猛然一怔，他也跟着止了声。

　　他没料到我会说起前世的事，或许也没料到说我也是重生而来。

　　我垂下眸：“之前，对不起。”

　　我上一世对不起他的有很多，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因为害怕许嘉延会吃醋就将受了很严重的伤的他一个人丢在医院。

　　甚至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我也选择对他视而不见。

　　在他最煎熬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我没有陪伴在他身边。

　　我是真的觉得愧疚。

　　可江泽霖长睫微颤，愣了半晌。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我的发，说：“没关系。”

　　“栀年，我不会生你的气。永远都不会，小时候就和你说过的。”

　　那天之后，我们去往秘密基地参加训练。

　　我们基本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所有别的也没时间多想。

　　至于许嘉延，我也不关心。

　　虽然在一个部队，但我也会尽量减少和他见面的机会。

　　其实从小江泽霖都是保护我的那个，我们在一个院落里长大。

　　那时我活泼好动，经常和家附近的小子扭打在一起。

　　因为女孩子小时候发育得比较快，所以我比那些小子们个子都要高。

　　因而每次打架我都是占上乘。

　　唯有一件事，从小我嘴皮子都不利索。

　　所以每次口舌之战的时候我都骂不赢他们，当然江泽霖也骂不赢。

　　不过江泽霖就坐在身旁，拿一个小本子记录下来他们骂的脏话。

　　然后第二天从他们家的门缝里塞进去，紧接着我们就躲在院子门口听那些小子惨叫的声音。

　　那时他也和我说，会一直保护我。

　　或许是因为和江泽霖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后来我觉得我们两不应该在一起。

第15章

　　三个月后我们的结婚报告下来了，因为部队特殊的性质。

　　所以我们是在军队的宴会厅里举办的集体婚礼。

　　其实化妆师也问过我，结婚那天是穿礼服还是穿军服。

　　但我想，我是军人，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还是想穿着军服出嫁。

　　江泽霖站在长廊的尽头，穿着得体的军服，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下，他长睫微微颤动，像是紧张。

　　随着音乐声响起，我缓缓进场。

　　长廊的尽头，站着一排穿着军服的军官。

　　只有我穿着军服，走向他。

　　我注意到角落里的许嘉延，局促不安地站在那，背影很是落寞。

　　其实徐婷问过我和许嘉延的往事，问我会不会觉得遗憾，毕竟是用尽真心爱过他几年。

　　但我历来都是敢爱敢恨的人。

　　以前是如此，我可以为了许嘉延抛下一切，奋力去爱。

　　但我现在也是如此，我愿意将全部真心交付给江泽霖，去赌一个可能。

　　我和他能执手一生的可能。

　　那天，部队给我们在军区大院里安排了夫妻房。

　　我坐在卧房等他的时候，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他褪去军服，穿着衬衣，慵懒的半躺在床上。

　　我走过去想要将他将皮鞋褪去，可他却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将我摁在床上。3

　　昏暗的灯光将墙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一改往日的温柔，暴力地撕开我身上早已换去的衣服，然后俯身下来。

　　那个吻是肆虐的，是汹涌的，让我短暂学不会呼吸。

　　直到酒意褪去，江泽霖才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只是淡淡地看着我笑。

　　然后和我说。

　　“栀年，你是我的了。”

　　我没听清，看向他的眸，问了一遍：“什么？”

　　他倦怠的垂下眸，然后在我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重复道：“我说，栀年，你是我的了。”

　　昏暗的灯光，清冷的月色。

　　彼此我们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原来这就是结婚的感觉。

　　……

　　婚后生活很幸福，我们每天忙于训练，但每次回到我们的小家。

　　我们又觉得有了归属。

　　1978年，12月，大雪纷飞。

　　我们也迎来了婚假。

　　江泽霖说总觉得不够正式，要带回家让家里长辈见见，才算传统意义上的结婚。

　　我高兴的答应，因为江阿姨对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自幼我父母觉得我太过调皮，拿着σσψ鸡毛掸子要抓着我打。

　　江阿姨就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她时不时也会带着我出去打牙祭，谁也不带，就我两。

　　她说：“你妈忙工作也好，你算我半个女儿，其实阿姨特别想要一个女儿的。”

　　余下的话她没说，但我知道。

　　因为那个年代的女人生孩子其实鲜少有人去医院，不过是在家里请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

　　生死有命。

　　因而那个年代的女人生孩子真的就是在拿着自己的性命在赌。

　　回到海市是12月29。

　　我在商店买了些礼品就匆匆赶过去。

　　海市的院子，还是那样熟悉，只可惜，如果我的母亲还在，见到这一幕也一定会为我感到开心的。

　　因为我的婆婆，是自幼把我当成女儿疼的江阿姨。

　　这样她也能放心了。

　　走到院落门口，我鼻子一酸。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

　　这是办大事或者迎接最重要的人才会放的鞭炮，这一挂下去。

　　方圆十里的人都会知道，江家娶媳妇了！

第16章

　　我被突然起来的声音惊了瞬，江泽霖立马捂住我的耳朵。

　　在飞舞的鞭炮屑中带我走进屋里。

　　江家的院子很大，今天来的人也很多，基本上他家的亲人都到齐了。我、

　　我随着江泽霖一个一个喊。

　　饭桌上，江阿姨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哽涩：“好孩子，以前一直想要个女儿，阿姨是真的没想到你真的成了我家媳妇。”

　　“倒是便宜了我家这小子了。”

　　“你可得好好对我家姑娘，别委屈了她。”

　　江泽霖的伯母哑然笑道：“桂青啊，你在这说什么胡话呢。”

　　“什么姑娘不姑娘，闺女不闺女的。婆媳之间还是分清楚点好，免得日后她对你不尊敬。”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面面相觑。

　　江阿姨笑道：“我家娶媳妇，你不请自来也就算了。嘴巴臭我就给你接杯盐水冲冲味儿。”

　　说完又给我夹了一个大鸡腿。

　　“你别管她，这鸡是我妈在老家养的，可有营养了。快吃。”

　　我笑着接过，说：“各位长辈，我不太会说话，但我嫁入了江家，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家和万事兴，借着今天也是除夕，希望大家日后阖家欢乐，幸福健康。”

　　所有人都笑着和我举杯。

　　只有伯母面色铁青：“说的什么虚伪的话，克死爹克死娘说出的祝福估计都是反的哟。”

　　江泽霖接过话，皮笑肉不笑。

　　“伯母，我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家媳妇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在部队人称威猛大老虎，主打一个能动手解决就不动嘴。”

　　“所以伯母在餐桌上还是少说些话，多吃些饭比较好。”

　　我一怔，江泽霖又补充道：“对了，伯母，江阿强怎么样了？听说他把别人肚子搞大了，那边好像要的彩礼不少吧？”

　　话音落下，餐桌上顿时没了说话的声音，只有窸窸窣窣的笑声。

　　我向江泽霖投去一个埋怨的眼光。

　　虽然我小时候打架是猛了些，但他也不能这么说我不是？

　　这饭后半顿吃得还算是欢乐，江泽霖的姑姑是个会逗乐的，时不时就说些笑话，这样的氛围又好了很多。

　　只有江泽霖的伯伯一个人坐在角落闷声喝酒。

　　让我们所有人意外的是，许嘉延提着水果礼盒和一篮子鸡蛋就来拜年了。

　　我一怔，他却自顾自地进来，绕着圈一个个喊了一声。

　　旋即他看向我时，喊了声：“栀年，过年好。”

　　伯母接话道：“你这和咱家都没什么来往的远房亲戚今年还懂礼数了，知道来给你舅爷爷舅奶奶拜个年了。”

　　“不过这你可不能喊栀年，你只